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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工部危侍郎修国史 宋末元初 · 俞德邻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七八、《佩韦斋文集》卷一四
涣颁天笔,晋贰地卿
总宪度于清朝,霜凝白简;
程工能于起部,日炫紫囊。
网罗闻见于一经,别白是非于万世。
师言允穆,泰类朋来。
恭惟某官履粹行方,芒寒色正。
黄河半空之气,天分素高;
瑞岩万仞之标,地灵特异。
盖尝以通老诸人而尚友,不独于晦翁一见而属心。
徐入修门,立登要路。
淳夫三昧之讲,议论格心;
君谟四谏之除,善良吐气。
柱下炳一星之耀,禁中齐五凤之飞。
骢马重驱,甫忆花砖之立;
鸡翘趣侍,就翻金匮之藏。
而岂徒哉,其有试矣。
盖惟明目张胆,则必有补于论思;
亦尝载笔记言,则必不谬于褒贬。
肆专九范,式究三长。
畴若予工,姑掌缮修之政令;
若曰太史,尚留久远之功名。
某乘传滞留,听邮鼓舞。
托万间之芘厦,应免震凌;
转一气之洪钧,更期登用。
施竹田移居(以下丁巳 清 · 厉鹗
 押虞韵 出处:樊榭山房集卷第八
后洋街畔城西隅,客来爱君屋上乌
清凉居士跨驴处,君今写入移居图。
妻孥绝类杨通老,板舆况有白发扶。
人生乡里聊自足,胜彼蓬转无根株。
东风吹换几甲第,玉川破屋天壤俱。
石香咏室是新署,有待花药流芬敷。
青山一桁出埤堄,数步即瞰钱唐湖
开年残腊景相接,大篇小句如联珠。
祭灶请邻亦不恶,载𦫃迎富诚何须(迎富事见广川画跋)
春宵得酒更招我,墙腰淡月吟模糊。
回汤德远镇书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二三、《漫塘集》卷六
二月初,省母舅于丹阳,归拜两缄之辱,知事不待报而决,因循不上记。
寒食后,刊字戴生过希墟,念端便不可失,即草一缄奉酬,仍作得数字问讯
晚秀王翁既授戴生,一日见其言,将有祷于执事,求售其技,因为之言,吾书非为末艺为先容者,遂索回。
昨过云边,亦念别遣,懒与性成,得已又已,当处之世法之外。
然世益薄,交益难,声气之同、操尚之雅如执事者,里中实不多得。
《诗》曰:「心乎爱矣,遐不谓矣。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实写此心也。
鼎来真翰,喜审暑令权舆,朝来尊履有相万福。
临川唱和帖得见前辈风流,使人叹慕。
端研小而佳,拜受,并为陋室之光。
朱氏书须并《中庸章句》、《或问》连得两本,乃今尤郎中刊于衡阳杨通老郎中刊于龙舒者,亦看得一过。
今以龙舒本同来本纳呈,恐欲较同异。
倘无差误,却望以今所纳本示还,盖欲以示儿曹故也。
朱氏书年来盛行,今立要津者多自谓常登先生之门,承先生之教,而趋乡舛差,尚多有之,使人叹息。
诸书惟《近思录》尤切于学者日用,顷得数本,皆转授学者,今馀一本,殆不可辍。
度晚秀必多有本,愿以一二置申义斋中,与学者共之。
或无之,却幸见谕,一朋友处有之,当求数本去。
申义规模当已立。
某以丹阳赵令托求「真清」二字于能书者,字须大八九寸,欲望一言于晚秀,为转求此二字,不应转托人。
渠意盖只欲以自警,此亦勉强为作数语系其下,不敢为银钩铁画之累也。
某近得足疾,一向不可对客,日事药裹,披纸若蠹鱼然,竟亦何益。
无从晤对,惟力学以昌斯文是祝。
孙正朋龙眠归隐图 清 · 杭世骏
 押先韵 出处:道古堂诗集卷二十一
世人有山不肯隐,我欲买山愁无钱。
归来蜷蹜不适意,忽忽但枕吾庐眠。
今年蝝生岁大歉,为饥所迫来江壖。
邂逅孙郎好奇服,把酒倡和流诗篇。
有腰耻为小官折,负气不受庸夫怜。
婿乡乃在绿杨郭,妙绘已到秋豪颠。
自言枞阳有旧业,龙眠山翠恒檐前。
当门手种臃肿树,到舄耳饫琤潺泉。
香茅亭子直涧曲,板桥一径相洄沿。
卅年此境留寤寐,恐被猿鹤长嘲煎。
移家拟就杨通老,挈累略仿葛稚川
鹿车稳坐鲍靓女,娇儿著膝玉雪然。
帛槌脂盝恣𭭀载,白犬乃在丹鸡先。
双鬟秀婢十三四,粉镜偷画修蛾妍。
川涂迤逦霁景丽,失喜先觌村墟烟。
空梁恰逢觅巢燕,灌木刚沸含风蝉。
伯时画法久寂寞,阅世七百犹留连。
峰峦不改皖公色,风气远胜元丰年。
乡邻款款话未足,扶耒共耨僧衣田。
他年预卜子孙长,此图与君皆可传。
江湖我亦掉头去,闭门种菜将终焉。
移居五绝句 其一 乙亥 清末至民国 · 梁鸿志
五言绝句 押皓韵
身非葛稚川,亦异杨通老
横流不可安,但觉移居好。
爰居阁成以十绝句落之 其十 戊辰 清末至民国 · 梁鸿志
七言绝句 押元韵
移居绝似杨通老,作记今无刘后村
欲识先生栖隐处,矶如积铁海当门(所居临海,名黑石礁。)
雪狮儿 前题 清 · 吴锡麒
 押词韵第四部 出处:有正味斋词集卷七
一肩香软,移来画里,无多家具。
小样麒麟,对客几番称汝。
妆台惯住。
莫便把、燕支匀注。
还留待、滴粉如霜,写他眉妩。

除却宣和旧谱。
笑外间依样,几人堪数。
两点危星,空照安身高树。
清琴罢鼓。
问卷轴、倩谁牢护。
听儿女。
布被蒙头学取刘后村杨通老移居图:一童子肩猫。麒麟猫诗,林希逸作。陆游诗:颓然对客但称猫。《在园杂志》:猫有染色大红者。《耳谈》:嘉靖中,禁中有猫微青色,惟双眉莹洁,善伺上意,名曰霜眉。后死,敕葬万岁山,阴碑曰虬龙冢。古谚:依样画猫儿。苏文忠画猫自题云:相传危危日,画猫能辟鼠。《湖湘野录》:真净和尚风穴颂》曰:「五白猫儿爪距狞,养来堂上绝虫行。分明上树安身法,切莫遗言许外甥。」《孔丛子》:孔子鼓琴,闵子闻有幽忧之声,曰:「何感若是?」孔子曰:「是也,见猫方捕鼠,欲其得之,故为之音也。」蔡天启《乞猫》诗:腐儒生计惟黄卷,乞取衔蝉为护持。龚诩《饥鼠》诗:痴儿计拙真可笑,布被蒙头学猫叫。)
楚辞辨證跋嘉定四年七月 南宋 · 杨楫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一一、傅增湘《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一二、嘉庆《福鼎县志》卷八
庆元乙卯,楫自长溪往侍先生考亭之精舍,时朝廷治党人方急,丞相公谪死于道,先生忧时之意屡形于色。
忽一日,出示学者以所释《楚辞》一编,楫退而思之,先生平居教学者,首以《大学》、《语》、《孟》、《中庸》四书,次而六经,又次而史传,至于秦汉以后词章,特馀论及之耳,乃独为《楚辞》解释,其义何也?
先生终不言,楫辈亦不敢窃有请焉。
岁在己巳,忝属胄监,与先生嗣子将作簿同朝,因得录而藏之。
今以属广文游君参校而刊于同安郡斋。
嘉定四年七月朔日,门人长乐杨楫谨述。
云谷杂记跋嘉定五年三月 南宋 · 杨楫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一一、嘉庆《武义县志》卷一○、《曹南文献录》卷七五
王原叔辩娄碑,刘原父言入閤仪,虽欧阳公亦叹服之。
则知博物洽闻之士,世不易得,而自昔以为重也。
嘉定庚午,予假守龙舒,始识张君清源,一见知其非碌碌馀子比,时愧倥偬,不暇与之款曲。
他日以职事之郡,试与之言,凡予平生所得而未尝与人言者,清源悉能道之。
其于书传间,辩正󸈠谬,旁證远引,博而且确,非胸中有万卷书,未易至此。
予既嘉其为人,且虑其溺心于是,反缓其所当行者,因谓之曰:「士之于学非徒曰闻见博而已,今既从仕,要当究心政事,以行其所学,毋专于诵说,可乎」?
清源曰:「唯」。
会旁郡有讼析赀者几二十年不决,部使者下之郡,予因以属之。
清源一阅文牍,曰:「得之矣」。
即呼二人者叩之。
甲曰:「某三衢人也,绍兴十三年从兄尝鬻祖产得银帛楮券若干,悉辇而商,且书约,期他日复置如初。
兄后以其赀买田于淮,不复归。
今兄虽亡,元约固存,于法当析」。
乙曰:「父存而叔未尝及此,父死之后忽称为约,实为不可」。
清源曰:「此固然也。
抑岂足以折其奸而服其心哉」?
复呼甲至,谓之曰:「按国史,绍兴三十年后方用楮币,不应十三年汝家已预有若干,汝约伪矣」。
甲不能对,其讼遂决。
又有讼田者馀五十年,屡置对而不得其理。
清源验其券,乃政和五年龙舒民与陶龙图者为市。
因讯之曰:「此呼龙图者谓何人」?
曰「祖父也」。
清源曰:「政和三年五甲登第,于法不过簿尉耳。
不应越二年已呼龙图
此券绍兴间伪为以诬人,尚何言哉」!
其人遂俯服,众皆骇叹。
其他类此者甚多。
虽其敏识过人,亦平时记问为之助。
予始愧前之知清源者犹浅也。
会予持宪湘南,欲请于朝以清源自随。
清源以不便亲为辞,予亦不敢强。
相别于宿松道中清源有诗云:「今朝执手难言处,此去倾怀更有谁」?
读之殊不胜怀。
因取其所著《杂纪》识于后,庶知予与清源非茍相知者也。
嘉定五年三月长乐杨楫书。
按:《云谷杂记》卷末,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移居图二首 其一 宋末元初 · 陆文圭
七言绝句 押先韵
潜夫两跋最穷研,通老安身是契玄
偶向晴窗展临本,无人当日扣龙眠。
寄酬楼莲舫秀才山居见怀二首 其一 乙卯 晚清 · 李慈铭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出处:白华绛柎阁诗丙
下噀年年不济贫,草堂无地著閒身。
吟诗生事多供病,量药光阴又饯春。
山雨客商栽树法,溪风花趁晒丝人。
故乡佳处随堪隐通老移家孰写真。
陈病树祖壬居无庐图属题 现当代 · 钱钟书
七言律诗 押灰韵
上岸牵船事已违,田园归计亦悠哉。
月明乌鹊无依止,日夕牛羊欲下来。
觅句生憎门莫闭,看山窃喜壁都开。
他年流布丹青里,通老移家惹俗猜。
注:后村题跋有《杨通老移家图》。
县丞叔周墓志铭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七二、《诚斋集》卷一二八
叔周讳𨗥,叔周其字也,李氏。
汜水人,后徙洛,以赠少师讳章者为曾祖,以赠少傅讳百明者为祖,而左中奉大夫讳元孺之子也。
中奉累赠至正议大夫
叔周年六十四卒于从兄迎明州通判之署,积阶至奉议郎,而所更者通仕郎从事郎、文林郎承直郎通直郎,终官知赣州兴国丞,而所更者监秀州华亭税,监秀州酒,扬州节度推官吉州军事推官,知潭州安化县
初,靖康南渡,叔周为虏所得,屈叔周使拜,不可,且曰:「吾家世荷国恩,可为虏屈」?
虏怒,击叔周首,流血且死,遇天雨得苏。
其任华亭税,以父忧不赴。
其任秀州监酒日,叔周被檄视潦,舟行民田中,问所主,曰:「监司圭田也」。
吏侧目摇手,不敢以潦闻,叔周曰:「水潦为患,上供且应复,况圭田乎」?
尽复其租。
常平使者郑公某闻而奇之。
又被檄覆视平江府经界,时立法严甚,胥吏乡正并缘为奸,高下定赋,不以实阅。
叔周躬行田亩,悉为正之,使得其均,人德之。
归日,野夫罗拜于道,有具香火送叔周出境者。
扬州向公子固驭吏如束湿,独乐叔周之贤,将首荐焉。
录事参军施兴祖且更尽,而荐员未具,请于向曰:「今岁止一牍,将荐从事李君,愧不君及」。
周在傍亟曰:「愿先荐施」。
以为长者,从其请,施以是得先改京秩。
吉之材官以主将掊剋,一夕溃,议者欲调外砦兵捕之,周曰:「此辈非有憾于州郡,招之则定,激之则叛」。
郡守叶公仁用其计,溃者果归,民用不惊。
安化逋府钱数百万,既辞满,羁縻不得去。
周白张公孝祥,愿解纵代者,当庚所逋。
张公高其谊,代者即解。
既而沈公介代张公,有不悦于张,怒及所与。
有摄尉董邰者,以私谒不遂,谮周于沈,周自免去。
既调兴国,未之官而没。
初,正议没时家有馀赀,周既仕,则悉以委诸昆弟,不名一钱也。
尝摄楚州宝应,适有旨捕淮北逸寇甚急,周获四人,诏加官一列。
故事,选调有武功,受此诏者即为京官。
周曰:「以人命为功,吾不忍也」。
置而不问。
及以荐改秩,周曰:「吾不奉诏,今亦改官」。
周有杂诗百馀篇,皆慷慨愤激、一饭不忘君之语。
初娶刘氏,继赵氏,皆先卒。
子男四人:长夭、次纯、纶、约。
女四人:长未嫁卒,次适朱辅,及保义郎黄良能,及进士杨楫,皆赵出也。
孙男二人:大中、大昌
周卒之日,无田一亩,无宅一区,其柩旅殡于霅川
子纯无所于归,以周尝官于吉,吉其所甚爱者,且赵夫人之墓在,今居焉。
纯将返柩以葬于吉之马冈山赵夫人墓之左,前期,以吾弟楫之状来谒铭。
铭曰:
朔狁方獗,裂颡不折。
谗夫岂多,平陆九河。
无亩可耜,无锥可置
茕茕孙子,将焉寘此?
羁忌之魂,归哉丘坟。
襄我后人,尚亨其屯。
朝议大夫直徽猷阁江东运判徐公墓志铭1199年7月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六九、《诚斋集》卷一二五、《名贤氏族言行类稿》卷六○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吉水县
淳熙有贤御史建宁徐公,予闻之旧矣,而愿见莫之遂,立朝莫之同也。
岁在庚子,予为常平使者于岭表之东,公为刑狱使者于其西。
是秋,泽宫当贡士,公之子逸试于东漕之有司,首遗予书,其词甚度,其意甚昵也。
且呼予为同年之兄,予答书亦以是呼公。
退而阅同年小录,求公姓名而不见。
至庆元己未七月十一日,偶阅本朝登科记,得公姓名,甚喜,熟视乃绍兴辛未榜也,盖前予一榜云,不知公何以云尔也,岂其知爱之深而误墨及之耶?
后七日,其子达遗予书,叙先契,且以朝奉大夫、宗正少卿郭公德麟所状言行来谒铭,予叹曰:「岂偶然哉!
予其可辞」?
公讳诩,字元敏
胄自太末,五季乱,徙建之浦城临江。
曾祖讳伯,祖讳安常,父讳彭年,以公赠朝散大夫
母杨,所生母张,皆赠太恭人
大夫公早弃场屋,为诗千百,自号散翁,事见吏部朱公《韦斋集》中,曰彦猷者,其字也。
二子,公其仲也。
年二十九策进士,授左迪功郎、主绍兴府会稽县簿
曹泳,权臣姻家也,诡公督租,公首捕府之胥长逋租者二人杖之,荷校以徇,帅噎默不敢问。
左从事郎,移建康府上元县
帅贵倨甚,府县官日趋走庭下。
公始进见如律,三日礼毕,独趋宾次,帅知其不屈,乃皆免之。
公有十论,极陈时政利病,未尝出于人。
漕使左司郎中公度不知于何见之,称叹,以为通达国体,一再荐于朝。
后帅韩公仲通每疑事必诹于公,公言无不尽,颇忤意,而卒荐公。
左宣教郎、知处州龙泉县。
宗室子有寓居浮屠者,散子钱渔厚息,市民物不雠直。
一日有鬻薪炭者数人,皆碎首来诉,公即分遣吏卒逮捕,卒置诸法。
有达官私桥黄楠水,而请官役民者,公不可。
谗之郡守钱竿,竿反荐公,谗者恧焉。
岁饥,公将发常平之廪以振民,丞难之。
公曰:「傥有罚,吾任其咎」。
丁母忧,除丧,中书除监行在榷货务
一日孝宗皇帝召见,时宰席久虚,公首论:「宰相难其人者,由职事官不精择也。
今日之宰相,前日之侍从给舍台谏也。
今日之侍从给舍台谏,前日之职事官也。
陛下于用人之际常苦乏材,而不知职事官乃宰相所由入之门,不可不择也」。
上曰「甚善」。
又论:「凡荐举当以廉为本,而才艺次焉。
古之荐举兼举其已行之事,不但任其未为之过。
谓宜增其所举之词,曰:『某人有某能,尝任某官,为某事,以知其廉,庶不敢欺』」。
上首肯之。
且劳公曰:「知卿靖退,不事请谒」。
是日除监察御史,乃参知政事李公彦颖荐也。
公初不知,明年李公出帅东浙,以书抵公曰:「刚方挺特,良副所期」。
盖李公知公久矣。
属有诏令朝臣言事,公极论时弊数千言,其要有八,曰正朝纲,杜私谒,节吏员之入流,审进言之听纳,立根本以自治,严守禦以防边,尽地力以救荒,禁奢侈以正俗。
章下,时宰不悦。
公姿貌严冷,未尝以辞色假人,中外严惮。
号为铁面御史
公受诏监秋试,有国子生者,陈牒愿与太学生同试。
殿中侍御史宰掾溥之犹子也。
溥以文书讽有司,公不答,又为时宰所不悦,遂除广南西路提点刑狱
至部,诏兼摄漕事。
时容盗李接窃发,前漕臣韩磊请留饷鄂州大军钱五万缗,及丐盐事司钱二十万缗以给求盗之费,朝廷从之。
公辞焉,请自给主帅
盗平,以给饷不匮,增一秩,训词曰:「不仰给于朝廷,不支移于邻路」。
既擒,帅臣奏功,而将士匈匈。
公因极论:「有未尝亲矢石,去贼百馀里而得官者,其胥曰蒋璘、陈正、陈永辅,其卒长曰刘政
至于将臣王圭、张麟既克复郁林,又解化州之围,而赏反太薄。
化州守臣何伟以数百市人弱卒,抗数千方张之盗,保全一城,有以见其才;
不顾家室,守节不贰,有以见其忠;
上官冥搜其罪,而秋豪无实,有以见其廉。
今不蒙赏而反削籍,孰不冤之」?
不报,贬公两秩。
吏部尚书郑公丙讼公冤,上遂除公湖北路提点刑狱,而何伟亦复官畀郡。
又改公成都利州路,复官两秩,又改成都府路转运判官
窒罅漏,节浮费,以纾远民之力。
州县两税往往加歛及粟帛刍秣之估皆重,公严为禁止。
蜀之大家多伪占名数以逭征徭,至有一户析为四五十者,中产下农寔受其弊。
公与之为期,许其自占,得实者二万有馀,细民顿苏。
黎州边事有兴,其费无艺,公前后庚输缗钱凡二十三万云。
改知遂宁府,除直徽猷阁
公所至政必先学校。
去西路日,尽捐公钱七千馀缗,市田一百六十亩,以廪成都府学
彭州郡文学刘大临来告曰:「生员滋众,而食不足,将散矣」。
公曰:「此吾职也」。
于是蠲其州榷酤之钱四百万,及官所没入民田数百亩,以给之。
公凡再奉诏监护蜀之类省试,其场屋之弊,至预泄试题,及是夜半锓板已定,公尽易之,宿弊顿革,所得皆儒先。
公尝按县令杨世方,又却前淮东总领宇文子震之私谒,两家怨之,至移谤书于本路宪赵善誉,按公聚歛至十馀万缗,不俟朝命而径以此钱为民代输夏租,欲以是媚于民,而掩其贪暴之迹。
上省其章,顾谓宰臣王淮曰:「徐某能以十万缗为民代输,贪暴者能之乎」?
改知泉州,归至上饶,改江东路转运判官
受命一日而没,淳熙十五年二月十有三日也。
享年六十有六,积官至朝议大夫,爵至浦城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
公在金陵时,帅韩公委公受刍秣之输。
故事,束刍私其一钱,公独不受。
韩公一日称公之廉而及之,客有对曰:「一钱亦何足爱」?
韩公曰:「不然,积而计之,岁得千缗,谁其不爱」?
后公在广右尝论奏,以为监司郡守应用之钱曰公使者,自有名钱,今乃于上供留州之钱,肆其转移,无有限制,漕计郡计,安得不乏而取之民乎?
谓宜第州郡为三等,帅守监司凡五等,公使之钱月给几何,迎送几何,帟幕帷帐几何,过是者以簠簋不饬坐之。
赴利路宪,至郢始值候吏以官钱蜀券数千缗来,曰:「道里费之外,皆应归中府」。
公不启封,到部尽还诸郡。
公自为监司郡守,帟幕未尝更造。
兴元未久而去,悉还于官,不留一物,所至驺鬨宴集馈饷,悉从简俭。
其行部,非故事,秋毫无所受。
公性寡耦,然所交皆当世名流,如陈公之茂、莫公济赵公彦端、翁公蒙之、沈公度、萧公之敏、丞相周公必大、公邲最厚,晚乃受知于郑公、李公椿、陈公居仁
在蜀所敬畏者范公仲圭、胡公晋臣。
公笃于宗亲,周恤中表,自广右还,葬死者之无归,营孤女之未嫁。
性嗜学,隆冬冱寒,𤓉膏申旦。
尤邃于经,熟于《左氏春秋》、《西汉书》,酷好《资治通鉴》。
所居不庇风雨,日哦其间,人不见其喜愠。
自蜀还,蜀货无一物,惟载书百馀箧。
有诗文、奏议、经解八十九卷,目曰《东野居士集》,藏于家。
公初娶陈氏,继全氏、董氏,皆赠封恭人
子二人:达,文林郎、新监台州黄岩买纳盐监;
逸,迪功郎、前监常州籴纳仓。
女二人:长适乡贡进士周端书,次适进士杨楫
孙男三人:损之,将仕郎,吴郎、山奴及孙女二人俱幼。
绍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葬于忠信乡新兴里之师姑原,铭曰:
靡乎其为流,奚涉弗遒?
规乎其为运,奚骛弗进?
颃颃徐公,单杭而逆风,曰予其通。
方轮而九曲,曰予其速。
惟金玉尔身,皭然不尘,以对于古人。
张淏嘉定六年正月 南宋 · 张嗣古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九、《云谷杂记》卷末
朝议大夫直龙图阁、权知安庆军府兼管内劝农营田屯田事臣张嗣古
臣猥以迂愚,缪当郡寄,补苴罅漏,粗竭琐材。
退念簿书淟涊,不足仰图报称,惟有搜采人材,上备选择,庶几不负公朝甄录之意。
臣伏睹迪功郎、监安庆府枞阳镇监辖仓库兼烟火公事张淏,资禀粹明,学问该洽,当官而行,惟义之适,廉介公勤,不激不随。
莅事三年,备罄劳能。
凡本府委送剖决民讼,毫分缕析,多得其情,而退然无营,不自表暴。
前守杨楫漕臣钱文子皆器遇之,稍加识拔,必有可观。
臣愚欲望睿慈特赐旌擢,如后不称所举,臣甘坐缪举之罚,须至奏闻者。
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嘉定六年正月日奏状。
魏敏功赠住庵通老 宋 · 王之道
 押支韵
一别异生死,三年能几时。
埋玉不可见,拱木徒兴悲。
通老奉香火,坐阅岁月移。
圆颅点飞霜,夷旷真吾师。
梅叟移居近巷时遭国恤兼闻皖中兵乱奉柬 其一 清 · 恽毓鼎
五言律诗 押鱼韵
北陆将回律,西城好结庐。
乾坤多泪日,岁月杜门馀。
天暖犹存,家贫但载书。
清风比通老,谁与绘《移居》。
林正夫(湜)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八、《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四、乾隆《福宁府志》卷三九、光绪《福安县志》卷三五、民国《霞浦县志》卷二五
慕仰高风,固非一日。
中间虽幸寅缘再见,然苦悤悤,不得款奉诲语,至今以为恨也。
归来抱病,人事尽废,无繇奉记以候起居,每深驰跂。
今兹杨通老来,忽奉手诲之辱,假借期许,既非愚昧之所敢当,而执礼过恭,尤使人恐惧踧踖而无所避也。
虽然,高明之所以见属之意,岂若世之指天誓日而相要于声利之场者哉?
况在今日而言之,尤足以见诚之至而好之笃。
是以不敢隐其固陋,而愿自附于下风焉。
盖尝闻之先生君子,观浮图者,仰首注视而高谈,不若俯首历阶而渐进。
盖观于外者虽足以识其崇高钜丽之为美,孰若入于其中者能使真为我有而又可以深察其层累结架之所由哉?
自今而言,圣贤之言具在方册,其所以幸教天下后世者,固已不遗馀力;
而近世一二先觉又为之指其门户,表其梯级,而先后之学者由是而之焉,宜亦甚易而无难矣。
而有志焉者或不能以有所至,病在一观其外,粗觇彷佛,而便谓吾已见之,遂无复入于其中,以为真有而力究之计。
此所以骤而语之,虽知可悦,而无以深得其味,遂至半途而废而卒不能以有成耳。
窃计高明所学之深、所守之正,其所蕴蓄盖已施之朝廷而见于议论之实,于此宜不待于愚言矣。
然既蒙下问,不可以虚辱,而熹之所有不过如此,若不以告于门下,以听执事者之采择,则又有非区区之所敢安者。
是以敢悉布之,可否之决,更俟来教,熹所虚伫而仰承也。
通老在此相聚甚乐,比旧顿进,知有切磋之益。
惜其相去之远,忽起归兴而不可留也。
从之闻以牙痛为庸医所误,投以凉剂,一夕之间遂至长往,深可痛惜。
然此亦岂医之所能为哉?
德修崎岖远谪,令人动心。
然闻其平居对客诵言,固每以此自必,乃今为得所愿,然所关系则不浅矣。
有写其记文以来者,已属通老呈白,想亦深为废卷太息也。
元善霅川,殊不自安,旦晚必归。
子宣今日方得书也。
熹气痞,不能久伏几案,作字草草,且亦未能究所欲言。
临风引领,怅想亡量,惟高明察之。
黄直卿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九六、《晦庵先生朱文公续集》卷一、《名臣言行录》外集卷一七、《道命录》卷七上、《庆元党禁》卷二一、万历《漳州府志》卷一七、《宋史新编》卷一六二、《宋元通鉴》卷八七、《考亭渊源录》卷六、《蔡氏九儒书》卷二、《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一○六、《朱子论学切要语》卷一、嘉庆《福鼎县志》卷八、道光《永州府志》卷九、同治《绵州志》卷三九、《宋元学案补遗》卷五六、五八、六○、六九、《宋忠定赵周王别录》卷四、《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三○、民国《长乐县志》卷二○上、《张宣公年谱》卷二
辂孙不知记得外翁否?
渠爱壁间狮子,今画一本与之,可背起与看,勿令揉坏却也。
此是陆探微画,东坡集中有赞。
愿他似此狮子,奋迅哮吼,令百兽脑裂也。
居庐读《礼》,学者自来,甚善甚善。
但亦不易彼中后生乃能如此。
前此尝患来学之徒真伪难辨,今却得朝廷如此开大炉鞴煅炼一番,一等浑殽夹杂之流,不须大段比磨勘辨,而自无所遁其情矣。
日暮涂远,心力疲耗,不复更堪讨论矣。
日者多言今年运气不好,不知得见此书之成否?
万一不遂,千万与诸同志更相勉励,究此大业也。
此间朋友间有一个半个,然不甚济事。
但不易其敢来,亦可怜耳。
彼中朋友真肯用力者名姓谓何?
因书报及,仍略品目之,慰此穷寂之望也。
学古、鲁叔相继逝者,可伤。
吴伯丰尤可惜,朋友间似渠晓得人说话者极少。
始者犹疑其守之未固,后来得子约、张元德、刘季章书,又知其所立如此。
不幸蚤死,亦是吾道之衰,念之未尝不惨然也。
季章书语录去,切勿示人,足令同时辈流负愧入地也。
吴元士曾相识否?
昨看王伯照《杂说》,中间有一段理会不得。
或云渠尝学于王公,恐能知其说。
试为宛转托人扣之,却见报也。
斋中诸友,甚不易相信得及。
年来此道为世排斥,其势愈甚,而后生乡之者曾不少衰,自非天意,何以及此?
老拙以此衰病之极而不敢少懈,但精力不逮,日月无多,无以副其远来之意,深愧惧耳。
前日郑齐卿去彼如此,闻后来亦有一二如此者,初甚虑之。
近亦渐渐开明,甚悔当昨不且留之也。
所说论致仕文字,其大概止为一二人。
如减年,乃指沈正卿而言。
初亦疑此语迂回无下落,以「宗师」之语推之,意其为沈。
而近得元善书,乃云果尔,则此自无可疑。
而城中诸人苦相沮抑,不令剡奏,为可罪也。
然此文字三月半间已得之,后来节次有便,而游宰以为渠有专人,又便有回信,不若令带去为便,遂以付之。
渠乃迁延至此,不知今文字在何处留滞。
若今尚未到,则便遭论列,亦是本分,怪他不得矣。
然此如破甑,若不打破做两片,亦须打做两截,不复能顾虑也。
诏旨正为戒敕伪党不得自比元祐,想已见之。
器数命题却已寝罢,然此等事亦有士人合理会者。
前日之弊乃为汎滥细碎,徒扰扰而无益。
今遽罢之,又不究其弊之所自来。
大抵此辈用心岂复更有是处?
自不须论也。
林正卿归自湖外,少留两夕,亦颇长进。
但恐将来流成释老耳。
其弟学履安卿中间到此,近寄得疑问来,亦看得好,甚不易。
一书报之,可分付入试朋友,俟其到城日付之也。
题壁揭榜者,正不足怪。
但不易诸生能自安于是,贤于子合矣。
初见渠时,闻其说曾子大夫之箦,以为不欲咈季孙之意,便疑其意趣之不高。
后来讲磨,尚庶几其有改,不谓止是旧来见识也。
想闻子约之亡,重为吾道伤叹也。
近事似稍宁息,而求进者纳忠不已,复有苏辙、任伯雨之奏,想已见之,大率是徐叶耳。
然似此纷纷,何时是了?
两日无事,闲读《长编》,崇观以来率是如此,甚可惧也。
子约之亡伤痛未定,而季通八月九日又已物故。
朋友间岂复有此人?
尤足为痛哭也。
但其家至今未得的信,只魏才仲桂林写来。
前日李彦中归道长沙,见子蒙及赵漕说得分明矣。
今年不知是何厄会,死了许多好人。
老拙尤觉衰惫,非昔时比。
脏府不秘即滑,脚弱殊甚,杖而后能行,恐亦非复久于此世也。
季通之柩已归,陈坂上对面一寺中。
盖先买得一小地在其前,只今冬便葬也。
万事尽矣,尚何言哉!
一恸之馀,行自病也。
向留丞相来讨《诗传》,今年印得寄之。
近得书来云,日读数板,秋来方毕,甚称其间好处,枚举甚详。
不意渠信得及,肯如此子细读。
赵子直,却未必肯如此。
渠前此见《中庸》说,极称序中危微精一之论,以为至到。
亦是曾入思量,以此见其资质之美。
惜乎前此无以此理謦欬于其侧者,而今日闻之之晚也。
所论曾晰事甚佳,但云道体虚静而无累,恐钝滞了道体耳。
吴元士说六十律为京房之谬,亦是。
但前此所扣,乃是只以十二律旋相为宫而生六十调,非为六十律也。
二孙随众读书供课,早晚教诲之为幸。
郑齐卿亦要去相从,渠此几日却稍得。
然以病倦,不能听其讲解。
念其志趣坚苦,亦不易得。
可因其资而善道之,度却不枉费人心力也。
致仕文字为众楚所咻,费了无限口颊,今方得州府判押
但求保官,更无人肯作,只有伯崇一员。
或者以为俞山甫必肯,近以书扣之,乃漠然不应。
今不免专人去问田子真,想不至有他词也。
礼书》便可下手抄写,此中却得用之相助,亦颇有益。
南康李敬子与一胡君同来,见在书院。
敬子甚卓立,然未细密。
胡君坚苦,读《丧礼》甚子细,亦不易得。
永嘉林补字退思者,亦暂来,其人甚敏,然都不曾读圣贤书,只一味胡走作,甚可惜也。
彼中学者今年有几人?
可更精切,自做功夫,勤于接引为佳。
收近问,知斋馆既开,慕从者众,尤以为喜。
规绳既定,更且耐烦勉力,使后生辈稍知以读书修己为务,少变前日浅陋儇浮之习,非细事也。
益公每得一书,必问昆仲动静,且云尝附书,不知已达否?
此便回,能以数字报之亦佳。
仁卿不殊此也。
致仕文字州府只为申省,不肯保奏。
此亦但得粗伸己志,不暇求十全矣。
旦夕当附人去,成败得失一切任之,不能以为念也。
通老来未?
志仁能与俱否?
病倦,不暇作书,烦为致意,春暖一过此为幸。
公度必已至,亦未及书。
谦之数字,可付之。
此间朋友不多,亦未见大有进者。
然早晚略得举扬一番,亦不为无补也。
试后江浙间必更有故旧来,恨直卿不在此,不得与之商量耳。
此理要处无多说话,不知如何人自不晓?
以此追念伯丰,愈深伤惜。
子约辈,亦不谓其所造只到此处,便死却也。
李公晦《禹贡集解》编得稍详,今附去试看,如可用,可令人抄下一本,别发此册回来为佳。
二孙切烦严教督之,闻外边搜罗鼎沸,如今便得解,亦不敢赴省,况于其他?
只可着力学做好人,是自家本分事。
平时所望于儿孙者不过如此,初不曾说要入太学、取科第也。
致仕文字近方发得去,度今尚未到,闻已有台章指目矣。
此却是城中诸贤牵挽之力,他人不足责。
曹晋叔老大隐约,号为有思虑者,前日闻有此章,尚以不及见止为恨,不知此是何等见识?
处事不问义理,只顾利害,已为卑鄙,况今利害又已晓然,犹作是论,真是不可晓也。
彭子寿行遣想已闻之,此事是放了徐子宜,又要个人填窠子,图得旧话加色,一番光鲜,不知如此有何了期也。
渠前日有一书,今附去。
似亦是去年秋间附来,近方到,不知有何语也。
书社甚盛,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亦非细事。
可且勉力讲论,令其反己,着实用功为佳。
然此外亦须防俗眼谗口横生浮议也。
礼书》附疏须节略为佳,但勿太略。
彭子寿、刘德修二事想已闻之,杨恽之说何言欤?
吁可畏也!
借得黄先之数册陆农师说,初意全是穿凿,细看亦有以订郑注之失者。
信开卷之有益,俟用之行附去看也。
所喻惺惺之说甚善。
但见说讲授亦稍劳,似当节省并合,令其简约,庶可久也。
二孙在彼如何?
书社诸事既有条理,想自不容其违犯。
更望痛加鞭策,少宽暮年却顾之忧,千万千万!
小四郎与刘五哥莫须常来咨问否?
虽不在斋中宿食,亦望有以遥制之也。
致仕文字虽已得之,但诸贤切齿怒目之意殊不能平,不知更欲如何搏噬,姑亦任之耳。
用之去时所附书想已达,所带去文字想皆见之,今则此等功夫全做不得矣。
精舍相聚不甚成条理,盖缘来有先后,人有少长,乡有南北,才有利钝,看文字者不看大意正脉,而却泥着零碎,错乱缠绕,病中每与之酬酢,辄添了三四分病。
以此每念吴伯丰,未尝不怆然也。
履之兄弟却差胜,若更加功,或恐可望耳。
伯崇已赴官番阳,留其季子李敬子处,姿质亦淳谨。
但未有奋迅拔出之意耳。
人家祸患重复如此,可畏。
此又岂章子厚之所能为耶?
古之禅宿有虑其学之无传而至于感泣流涕者,不谓今日乃亲见此境界也。
前书所说常惺惺,此是最切要处。
诸朋友行持亦颇见功效否?
向来学者得此一番试过,虚实遂可辨,殊非小补。
王子合前日过此,观其俯仰,亦可怜也。
普之却能如此,甚不易得。
礼书病起亦怕看,却只看得少闲文字。
元来世间文字被人错注解者,只前人做下,才隔一手,便看得别,而况此道之广大精微也耶!
诸生相从者,亦颇能有志否?
近报时学小变,举子辈往往相贺。
然此岂足为重轻耶?
致仕且是己分一事粗了,然外面攻击之意殊未已,不知更待如何,可付一笑。
但前日得刘季章书云,孙从之得郡,非其自请,乃复被缴。
适病牙痈,已逝去矣。
看此亦是吾党同一气运,不得不然,非但虎食其外也。
季章又云,彭子寿相见亦甚衰悴,题目不小,想见忧惧,然亦正自不必如此也。
所说大规摹、细功夫者甚善,诸朋友中必有向进者,恨未得从容其间耳。
精舍诸友讲论颇有绪,通老果如所论,甚慰人意。
得渠如此,所助非细,非他人比也。
但渠到此,适以病倦,又以诸幼疾患为挠,不得甚与之款曲。
以此知人之学所以不进,只缘从初无入处,不见其有可嗜之味。
而所以无入处,又只是不肯虚心逊志,耐烦理会,更无他病也。
所论巩仲至两句,切中其病。
前日与语,正怪其如此。
渠苦心欲作诗,而所谓诗者又只如此。
大抵人若不透得上头一关,则万事皆低,此话卒乍说不得也。
二孙久烦教诲,固不敢以向上望之。
但得其渐次贴律,做得依本分举业秀才,不至大段狼狈猖獗足矣。
伯谟自去秋病不能食,中间一再到此,甚悴。
前月晦日,竟不能起。
以其胸怀趋操,不谓乃止于此,深可伤悼。
而母老家贫,未有可以为后日之计,又深可虑。
想闻之亦为一怆然也。
伯崇之子见留精舍,随敬子作举业,亦淳谨朴实可喜也。
仙游不成举措,然与今之受不系伪学举状者,分数亦不多争。
前日得致道书云,郑明州临行欲荐潘恭叔恭叔对以必于章刊去此说,然后敢受,郑亦从之
此亦差强人意,而在郑尤不易。
杨敬仲乃大不以为然,不知今竟作如何出场也。
外间汹汹未已,楼大防亦不免。
林采诉冤于朝,已下本路究实。
先所委官见其案牍,骇异不敢下笔,已改送他官,如其所请。
此诸人挦剥已尽,或须作语头来相料理。
老朽宁复计此?
一听诸天而已。
伯谟不幸,前书报去。
未去时,亦安静明了。
但可惜后来一向废学,身后但有诗数篇耳,然亦足远过今日诗流也。
通老到彼,住得几日?
讲论莫须更有进否?
已劝渠莫便以所得者为是,且更乡前更进一步,不知后来意思如何也。
渠说冬间更欲来访,但恐迫于赴官,不能款曲耳。
诸生仍旧相聚否?
此间朋友只南康节次有人来,甚不易得肯向此来。
庐陵处,即全未有转动意思也。
知彼中诲诱稍有次第,甚慰所望。
诸人谁是最精进者?
因来喻及为佳。
斋中朋友终年相聚,当有极精进者。
此间诸人来去不常,然气习偏蔽,各任己私,亦难尽责一人不是。
大率江乡人太的确而失之固执,此间人太平易而流于苟简,此古人所以有矫性齐美之戒也。
敬子已归,临行又与安卿不足,只恐向后精舍规绳又旷阔耳。
安卿将来却须移出旧斋,自不与精舍诸人相干也。
礼书直卿二刘到此并手料理,方有汗青之日。
老拙衰病日甚于前,目前外事悉已弃置,只此事未了为念。
向使只如余正父所为,则已绝笔久矣。
不知至后果便能践言否?
予日望之也。
病日益衰,甚望贤者之来,了却礼书
前书所说且从宰借人,先送定本及诸书来,如何?
用之岁前能上否?
渠送得《冠礼》来,因得再看一过。
其间有合脩处尚多,已略改定(如前书入《名器篇》者,却移不得。),及重编得《冠义》一篇颇稳当。
然病衰精力少,又日短,穷日之力,只看得三五段如此。
若非攒促功夫,未来了绝也。
以此急欲直卿与用之上来,庶可并力,此外无他说也。
钜钧到彼,烦直卿钤束之,勿令私自出入及请谒知旧。
有合去处,亦须令随行,不可令自去。
早晚在斋随众读书供课之外,更烦时与提撕,痛加镌戒,勿令怠惰放逸,乃幸之甚。
子澄遂以忧归,闻之惊骇。
渠素体羸,能堪此苦否?
今有一缣,烦为货之,置少酒果食物,往致奠礼。
鄙文一通,并烦令人读之也。
直卿向留东阳之久,做得何功夫?
《诗》及《论语》看到甚处?
因便喻及。
所示《论语》疑义,足见别后进学之勤,甚慰所怀。
已各奉报矣。
喻及读书次第意思,甚善甚善。
且更勉力,以俟后会。
但未知几时能复来?
此间少人讲论,殊愦愦也。
见谋于屋后园中作精舍,规摹甚广,他时归来,便可请直卿挂牌秉拂也。
作此之后,并为直卿作小屋,亦不难矣。
道间看得格物意思稍觉通透,日前元未曾说着紧要处也。
讲学不可不熟如此,可惧可惧!
目疾不观书,缘此看得道理亦渐省约。
不成不读书后,便都无道理也。
所论气禀之病固然,然亦大段着力,乃能去之。
近日为朋友说《滕文公》首章,有些意思,他日相见面论之也。
肤仲寄此来云,陈是陆学,王是吕学。
以今观之,王是矮子。
渠乃疑为直卿之文,不知前日所试果如何?
岁晚矣,何时定可来?
前日因书,亦以直卿昆仲告郑帅。
此公厚德,能一见之否?
来时恐亦须人,便中报及,当为作诸公书去也。
书会此中无有,已嘱子约,但殊未可必。
旦夕更嘱祝汝玉,若得在衢,尤便也。
此中已为图得一小屋基,但未有钱物造得耳。
示喻读书次第甚善。
但所论先天太极之义,觉得大段局促。
日用之间只教此心常明,而随事观理以培养之,自当有进,才觉如此狭隘拘迫,却恐不能得展拓也。
闻有奏事之命,前月廿五日,方被省劄。
见已写书,只一两日,须可遣人。
得请固幸,万一不得,即不免再入文字,而往前路衢信以来听命,又看如何。
似闻上意颇相念,而士大夫亦多有以为言者。
此亦似一几会,但觉得事有难得尽如人意者,脚甚涩,懒向前。
道之兴废,只此一念间亦可卜得八九分,不必劳蓍龟也。
所遣去辞免人病久未还,昨日便中方被告劄,但又忽有召命,云是谢坡所荐。
旦夕申省辞免,万一未允,即欲再辞,而以封事并进。
前日者太草草,已别草定甚详。
到彼亦不过是许多说话,况口说未必得如此之详,又免再出头面一番。
若其可取,徐出未晚。
不然,则魏主奚少于一夫耶(省状稿录去,只呈二公,勿示他人。)
试为思之,并与仁卿景思商量,度亦无以易此也。
闻欲迁居此来,甚慰,不知定在何日也。
但授徒之计复何如?
此中甚欲直卿来相聚,然恐此一事未便,不知曾入计度否耶?
觉得岁月晚,病痛深,恐不了此一事,梦寐为之不宁也。
近又得正父书目,亦有好处。
其长处是词语严简近古,其短处是粗率不精致,无分别也。
辞免人度今已到,不知所请如何。
头势如此,又非前日之比,只得力辞。
鄙意更欲乘此一有所言,亦为喂鹰饲虎之计,又度得无益于事,亦未必中于语默之宜,且更筹之。
若其不可,但只力辞,亦无害于义也。
若已得请,便不须说,只恐未允,故有此念。
盖犹是从官,不应默默也。
泰儿挈其妇归,粗慰老怀。
衰迟至此,无复他念。
但更得数年整顿,了却诸书。
此儿粗知向学,它时稍堪直卿诸人提挈足矣。
此间番阳近有一二朋友来,颇佳。
直卿不在此,无人与商量文字耳。
湖南初且以私计不便,未可往。
今缘经界住罢,遂不可往矣。
已草自劾之章,旦夕遣人。
若且得祠禄,亦已幸矣。
生计逼迫非常,但义命如此,只得坚忍耳。
闻欲相访,千万速来,所欲言者非一。
知彼中学徒甚盛,学业外,亦须说令知有端的合用心处及功夫次第乃佳。
徐叶至此已久,终是脱去旧习未得。
近日看得后生且是教他依本子认得训诂文义分明为急。
自此反复不厌,日久月深,自然心与理熟,有得力处。
今人多是躐等妄作,诳误后生,辗转相欺,其实都晓不得也(此风永嘉为甚。)
书来,知甚长进,可喜。
近得漳州陈淳书,亦甚进也。
今老病无它念,只得朋友多见得此道理,即异时必须有立得住者,万一其庶几耳。
闻今岁便欲不应科举,何其勇也。
然亲闱责望,此事恐未得自专。
更入思虑,如何?
通老过此,留三日,已过去矣。
诚实可敬,但业未甚修耳,亦非细事。
杨公朝1257年 南宋 · 刘克庄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莆田
昔抱遗编事悦堂,蟆陵宰树想荒凉。
问君乡土生悲感,家住秦溪又姓杨(自注:悦堂吏部杨公通老。)